Arthur Hayes 就 FTX 事件发声：下一个倒下的就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

撰文：Arthur Hayes

编译：DeFi 之道

我对此无话可说……

但说实在的，我还是有好多话想说给你们。

几天前，我在 Twitter 上问了一个问题，想知道谁会成为这个加密信贷周期的雷曼兄弟。

许多人说这会是 FTX，说实话，那时的我对此一笑置之。我从不相信他们会倒下 -- 然而，现实如此。他们倒下的催化剂和以往一样 -- 一个好的企业通过大吃廉价信贷，以其资产负债表上的高额和不断上升的资产估值为抵押，过度扩张自己。而随着资金变得更加昂贵，周期发生变化，他们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篇文章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我将围绕着推特和公开声明来叙述一段剧情。我打算毕恭毕敬地阅读字里行间的内容，并就这一切是如何形成的以及未来会发生什么提供我的意见。为此，我相信这轮加密熊市的最后一根下跌蜡烛已经临近，我们将从熊市中走出来，为那些幸存的人带来更多机会。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真诚地相信 Sam Bankman-Fried（SBF）是一代人中的交易天才。尽管他玩砸了，但他组建的帝国需要一定的魄力，这是很难得的。另外，我必须对 CZ 给予更多的赞美 -- 当 Binance 可能收购 FTX 的消息传出时，我给 CZ 发了以下信息：

“我 TM 爱死你了，兄弟。大格局，瑞思拜。”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都始于 CoinDesk 的一篇文章，其中介绍了泄露的 Alameda 资产负债表的细节。

这些财务数据使行业观察者们已经怀疑的事情变得具体化。Alameda 是个大公司。截至 6 月 30 日，该公司的资产达到了 146 亿美元。其最大的一项资产是：36.6 亿美元的“未锁定的 FTT”，而会计账簿中资产方面的第三大条目呢？竟是一堆 21.6 亿美元的“FTT 抵押品”。
在其 80 亿美元的负债中，有 2.92 亿美元的“锁定 FTT”。（负债中主要是 74 亿美元的贷款）。
投资平台 Swan Bitcoin 的首席执行官 Cory Klippsten（以批判山寨币而闻名）表示：“有趣的是，Alameda 业务的大部分净资产实际上是 FTX 自己集中控制和印出来的代币。”
Alameda 首席执行官 Caroline Ellison 拒绝发表评论。FTX 没有对评论请求作出回应。
资产负债表上的其他重要资产包括 33.7 亿美元“持有的加密货币”和大量的 Solana 区块链原生代币：2.92 亿美元的“未解锁 SOL”，8.63 亿美元的“锁定 SOL”和 4100 万美元的“SOL 抵押”。Bankman-Fried 是 Solana 的早期投资者。其他被提到名字的代币有 SRM（来自 Bankman-Fried 共同创办的 Serum 去中心化交易所的代币）、MAPS、OXY 和 FIDA。另外还有 1.34 亿美元的现金和等价物以及 20 亿美元的“股权证券投资”。

他们资产负债表上的大部分“资产”是流动性差的 FTT 代币和一堆 shitcoin。那么，为什么 FTT 对 FTX/Alameda 帝国如此重要。

根据 FTT 声明的代币经济学，FTX 已经承诺用所有交易所费用的三分之一来回购 FTT。SBF 拥有 Alameda 的大部分股权，而他不断稀释其 FTX 的所有权，以从 VC 木偶那里运入资本。这些风投傻帽可能没有意识到 -- 或者也许他们意识到了，这对他们的投资者来说更糟糕 --FTX 的很大一部分收入是通过 Alameda 持有的大量 FTT 股份从 FTX 抽调到 Alameda 的。据推测，Alameda 因向 FTX 提供必要的做市服务，以及参与 FTT 首次代币发行而获得了大量 FTT 的分配。

好吧，这对 FTX 的投资者来说并不理想，但这并不是给 FTX 的偿付能力带来致命打击的原因。真正的问题是 -- 在 Coindesk 文章之后，人们开始提出疑问 -- FTX 是否向 Alameda 贷款（很可能是美元或法币稳定币），并使用 Alameda 的 FTT 股份作为抵押。如果 FTX 确实借出了资金，这也不是一个本质上的致命问题 --FTX 可以自由地将其留存收益借给任何它喜欢的人。最紧迫的相关问题是，FTX 是否将客户存款重新抵押给 Alameda，并将 FTT 作为抵押品。而且，作为其中的一个子集，FTT 或 Alameda 资产负债表上的一些 shitcoin 的价值下降是否会因此导致 Alameda 破产。最后，如果 Alameda 破产，FTX 是否会从客户资金中借出资金来支撑它？同样，这些都是这篇文章出来后人们开始质疑的问题。

Lucas Nuzzi 对 FTX、Alameda 和 FTT 之间的联系发表了一个有趣的理论。简而言之，他认为 Alameda 与三箭和其他公司一起崩塌，但 FTX 借钱给 Alameda，以换取 Alameda 通过参与 FTT ICO 而应得的 FTT 代币。

然后，CZ 出手了。

据推测，CZ 和其他人一样读了这篇文章，并决定在市场上抛售 Binance 持有的大量 FTT。显然，这两位加密大亨之间有着一些嫌隙。

嘿，Sam，这样可不是很好。

这么看来，自与 SBF 分道扬镳后，CZ 的不留情面也似乎很是合理。我觉得，CZ 和 SBF 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不过，一旦 CZ 开始发表他的担忧，FTX 储户的脑子里就开始响起了警钟。

在加密行业里，当你有迹象表明一个交易所可能破产时，你会立即撤出你的资金，然后再问问题。从逻辑上看，即使 Alameda 破产了，FTX 在处理所有提款方面应该没有问题。它们是两个独立的公司，根据 SBF 的说法，FTX 的客户存款没有进行再投资 -- 甚至没有投资于超级安全的美国国债。

在这一点上，没有理由相信 SBF 在扯谎。但即使如此，你也不会在你的钱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坐以待毙。于是，资本开始出逃。

一如既往，谁先卖出，谁把握的时机就最好。那些立即撤出资金的人很快就拿回了他们的资金。而从周一到周二，FTX 的提现处理慢慢陷入停顿 -- 与此同时，FTT 的价格继续暴跌。市场显然在试图嗅出是否可以触发 FTT 保证金追缴，以惩罚 Alameda 公司的过度扩张。

周二醒来时，我看到许多朋友发来消息，猜测 FTX 可能在玩弄用户的钱财。我向 Satoshi 祈祷，希望 FTX 没有把手伸进客户的饼干罐里。

然后，这颗重磅炸弹出现了：

这一疯狂的公告为许多问题提供了可能的答案。

FTX 是否重新抵押了客户的资金，或者委婉一点，“有效”使用了上述资金？

我们对这个问题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Binance 签署了一份不具约束力的意向书，以购买 FTX 的全部股权，并承诺将试图补足所有客户的存款。这表明 FTX 经历了存款挤兑，无法满足其客户的所有提款要求。否则，为什么 FTX 需要 Binance 的救助？FTX 可以把他们所有的 VC 资金都用在支持 Alameda 上，但这仍然不会损害他们满足提款的能力 -- 除非他们自己就浸泡在蜜罐里。

“两大教训”。显然，CZ 似乎在暗示，FTX 可能用客户的资金做了一些不正当的事情，因此，当银行挤兑发生时，他们被抓了个正着。

过去一周里，10 亿美元的存款逃离了 FTX。而这就是促成这次可怕事件的原因。这些只是得到处理的提款，我们甚至不知道还有多少可怜的人在等待取回他们的钱。

Alameda 是否会资不抵债或破产？

对这个问题，我们一样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然而，如果 FTX 需要 Binance 的救助，而且是由于 FTX 据说向 Alameda 提供了财务帮助，那么我们可以假设 Alameda 可能也已经破产。

我把 Alameda 首席执行官 Caroline Ellison 的这些话留给你们。

我相信，现在的她正想尽办法来挽救 Alameda。

该交易是否真的会完成？

一份不具约束力的意向书固然不错，但币安明确承诺收购 FTX 并圈售其所有债务会更好。我想，币安的企业财务人员正忙于挖掘 FTX 和 Alameda 的财务数据。如果漏洞太大，那么我预计 Binance 将放弃这笔交易。而如果 Binance 不能或不愿做这笔交易，那么没有人能够吞下 FTX 的损失。

译者注：11 月 10 日，Binance 官方发推表示，根据公司尽职调查的结果，放弃收购 FTX。

如果 FTX 找不到新家会怎样？

与 Mt Gox 类似，我们可能会进入另一个高调的破产情况，储户排队追讨他们能得到的东西。这可能会是一个漫长或短暂的过程，但考虑到我想象中 FTX 的持股有多复杂，收回任何一部分存款都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显然，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但是，当看到更广泛的市场影响时，更大的问题是：

哪些经营加密借贷的公司有 FTX 和（或）Alameda 的风险敞口？

SBF 有着所有加密圈中最原始的信誉。他是 IT Crypto 的先驱者。他美丽的小天使面孔装饰着最著名的主流金融杂志。他的皮肤像只吃胡萝卜和黄瓜的人一样闪闪发光。他不会做错 -- 与 SBF 接触的任何东西一起投资都是通往财富的必经之路。看看 Solana 的繁荣！

SBF 甚至可以让汤姆 - 布雷迪（Tom Brady）为 FTX 站台。

因此，你可以想象，如果 FTX 有可能用客户的资金来拯救 Alameda，那么这两个实体很可能回利用他们的声誉来尽可能多地借钱，以便在他们濒临死亡的几个月里保持活力。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的违约很可能已经蔓延到了其余主要的中心化借贷机构的贷款簿。

鉴于这种潜在的重大风险，问题变成了 -- 最大的中心化贷款机构能否生存：

1. 不能停止，也不会停止的 Jay Powell，他决心通过继续提高短期利率和减少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来打破通胀？

2. LUNA/TerraUSD 的内爆？

3. 三箭资本的破产？

4. 而现在，FTX 和 Alameda 可能破产了？

问题 1 到 3 已经杀死了“传奇的”中心化贷款机构，如 Celsius、BlockFi 和 Voyager。至于其他剩下的半死不残的机构不多 -- 我在这儿就不点名了，但任何有批判性思维的人都可以推测出谁可能会在接下来受到压力。

FTX 和 Alameda 已经很糟糕了。这就是我们圈子里的雷曼兄弟 -- 但谁是 AIG？谁是 CountryWide？谁是 FannieMae 和 FreddieMac？哦，他们就在那里 -- 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标普 500 指数的底部直到 2009 年 3 月才达到。那是在雷曼兄弟破产，所有独立的美国投资银行都收到了巴菲特的资金，或者被可以合法进入美联储贴现机的商业银行吞并后的许多个月，是在财政部长 Paulson 据说向国会议员 Nancy Pelosi 屈膝，以确保通过问题资产救助计划（也就是让我们印这些该死的钱，然后把它交给银行家）之后。最后，这也是在诺贝尔奖获得者 Ben-"直升机撒钱"Bernanke 宣布美联储将实行量化宽松政策之后。

虽然我极其看好 2023 年加密行业的前景（我知道这个日期一直在延后，但我有在市场条件下改变主意的权利），但我相信我们即将交易到新的低点，因为每个人都想知道哪个加密圈家喻户晓的名字会因为借钱给 FTX/Alameda 而成为下一个破产的。

在 BitMEX 的 XBTUSD 永续交易中，比特币跌至近 17,500 美元。在其他各种现货交易所，比特币也经历了类似的下跌，接近 17,000 美元的水平。准备好迎接更长时间的低潮吧，因为它就要来了。但 Crypto 的好处是，没有央行会用新印制的法币来拯救那些鲁莽的公司的资产负债。加密行业将被迫迅速吞掉这苦果 -- 然后快速恢复，使其比以往更为强大。

最后，在我结束这篇文章之前，让我明确一点：中心化交易所将永远面临这些代表客户的不信任问题。FTX 不是第一个失败的知名交易所，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在这一切过程中，比特币、以太坊和所有其他区块链上的区块仍在生产和验证。面对中心化实体的失败，非中心化的货币和金融已经并将继续生存和发展。